2018年6月19日 星期二

SID歌詞聯想/シド lyrics images /纖細的聲音

聽到你說「晚安」,我就會想起你離去的背影。


我常不由自主的去回想那個街道,距離我所在的城市314公里遠的另一個城市,那條筆直的道路。往南方直行10分鐘,向左拐進巷子裡再直走,經過一間國小,假日早晨的遊樂場總是無比冷清,再走過一條斑馬線右轉後的巷子口就是目的地。

不只在腦海裡模擬過多少次,連在哪個時間點會遇見運動的老爺爺、出門買菜的婦女及巷口那輛卡車固定倒車出門,全都記得一清二楚。無奈我只能在遙遠的另一座城市去回想,而無法實際走訪。

「你有時候也和我們一起回去聚聚嘛!」好友小和曾多次這樣提到,但我總笑著不作答。畢竟他和阿仁一起坐車回鄉,我總不好意思當電燈泡。更何況每次說要聚會,陽司好似有千百種理由說沒空。

雖知這也不能怪他,活潑外向的他,朋友總比我們多一些,還要撥空陪女友。不過我知道最主要的還是生活圈不同,連考試、報告的時間都錯開,他所說的是真的沒空。

「可是如果有心的話,還是會以我們為重吧!」在一次聚會喝酒後,我不經意地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任性。
現場的氣氛瞬間凍結,我低下頭等著陽司斥罵。
「你說的沒錯,可是最近妹子總會說我花太少時間陪她,我並不想失去她。」陽司的大掌摸上我的頭,淡淡地說。
我不敢抬頭,感覺自己的淚水即將奪眶而出,餘光也感受到小和關心的視線。

那場聚會怎麼結束的,我甚至已經忘了,只記得自己換了車票,與小和及阿仁時間錯開的班次,獨自搭四小時的車程。看著闃黑的窗外,我想起剛上大學時,陽司也總在這樣的夜晚與我傳訊息。我們談論著音樂、朋友、課業及煩惱,常在午夜一點才互道晚安。

我總天真地以為他和女友很快就會分手了,然後我們四人就會一如既往的一同出遊打鬧,是那句話敲醒美夢中的我。然後我就當了一個多月的隱形人,甚至沒有和住在附近的小和及阿仁聯絡。

「你真的不去嗎?阿仁和陽司都在說太久沒跟你出去了。」某天放學後我湊巧被小和抓去吃晚餐,他語重心長地說。
「我沒辦法了,已經不知道拿什麼心情對他,我覺得自己的嫉妒心好恐怖,就像整個人已經不照劇本走一樣⋯⋯」我低下頭懦弱的說。
「好吧,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偶爾也要跟我聯絡嘛,沒有你很孤單吶。」小和揚起溫柔的笑容拍拍我的頭。
「最好是會孤單,你明明就還有阿仁。」我對他露出曖昧的笑容,說起來我們會那麼親近,大概是因為都有說不出口的情話。
「別提他好嗎!那天逛街還要我幫他搭衣服,只差沒牽手逛街,我都搞不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小和轉露出苦笑,和我聊起最近。

那天睡前我久違打開陽司的訊息,已經不讀不回一個月了。一開始還挺難熬的,久而久之便習慣,只是少了一個人分享生活上的瑣事、少關心一個人,更少背負思念一個人的重量罷了。

讀著之前的訊息,我就想到曾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卻被我用力推開。「你到了?我馬上下去!」多少個早晨我徒步到他住處樓下,只為和他一同到附近吃頓早餐。大多是馬路邊的早餐店,有少數時候則是他載我去排隊才吃的到的牛肉湯或圓環上的司目魚粥。

然後我瞪著他傳的最後一則訊息發愣,「有空的時候打給我好嗎?」彷彿聽得見每次吵架他先低下頭道歉的聲音,那樣溫柔的話語令我不由得想落淚。幾乎是看到我已讀訊息般,手機立刻顯示陽司來電,一個不小心我就接起電話。

「陸人,約個時間見面好不好?什麼時候你決定,我可以去找你,拜託我不想要我們就這樣散了。」陽司壓低嗓音,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陽司你聽我說,先聽著就好不要回話......沒有和你們見面或聯絡,是因為我已經沒辦法有把握自己能控制住,我喜歡你很久了,從你和小怡交往之前就喜歡你。真的,如果再繼續這種危險平衡,哪天我會崩潰,所以我選擇離開。我很喜歡你,所以最後我希望在你眼中,我仍是很美好的樣子......」沉默了五秒,我沒等陽司開口就掛了電話。

「不要再找我了,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我傳出訊息後就關機,窩在床上期待著天明。不過也不用再等了,我瞄到窗外已泛起白光。於是閉上眼開始回想,往南方直行10分鐘,向左拐進巷子裡再直走,走過沒有人的遊樂場.......

後記:
斷斷續續拖了好久
總算在怎樣也睡不飽的大夜敲出來了
從去年底就在說終於要邁向完結說到現在
終於只剩兩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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