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5日 星期日

SID 歌詞聯想/シド lyrics images/Chapter 1

我是北投人,同時也是半個台南人。


自從獨自坐車到台北工作後,他時常回想起台南的好友,各奔東西、各有所選的他們第一次分開。其實開始在台北生活的頭幾個月,他常想回台南,無奈車票太貴再加上這裡的物價就已經令他吃不消了。孤單的他只好將自己關在小套房中,與遠在台灣另一頭的他視訊,而在對方因排班造成休假錯開時,他會獨自揹上深藍色的後背包,裡頭裝著素描本及畫筆走上街頭。

從台北車站走到西門町再往回走,就像狗散步都有固定的途徑一樣,他也是如此遵循著。然後在途中他會停下腳步席地而坐,開始繪起街景。館前路上看到的228公園、重慶南路上的書店街、安利美特(Animate)望向西門町的徒步區、西門小巷內老舊的唱片行、影城前的康莊大道、電影主題公園看到的塗鴉牆,各式的風情及場景,但他總覺得街道上吵雜的人聲更令他感到孤獨。

然後他就會開始懷念,以前的每個假日都和好友騎機車跑遍臺南大街小巷。還記得大學的他們最喜歡尋覓咖啡廳,雖然兩個大男人一起喝咖啡的畫面很怪也有些曖昧,但一個以開店為目標的去探索,另一個以畫下各種悠閒人們為目的,似乎也那樣合情合理了。凡舉學生聚集討論報告的開放式長桌,讓樂手表演的室內小舞台,以在榕樹下休憩為主題的沏茶空間⋯⋯各式各樣的咖啡廳、茶館他們都走訪過。

那時候好像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盡情揮霍,不像工作後的他們就只有短短的兩天假期,有時甚至彼此的假日還會錯開。「時間根本不夠用啊!」他們曾經彼此抱怨著,無奈出社會後所面對的現實及挑戰就是如此。而有時忙碌的生活將他淹沒後,回過神來已經一兩天沒聯絡了,寂寞感也會一湧而上。然後他就會開始怨恨這距離的遙遠,縱然他知道這根本構不成問題。

對他來說在什麼都很陌生、什麼都不習慣的台北,最享受的事就是走訪唱片行買特價的CD。在到處都很擁擠吵雜的台北,戴上耳機聽自己喜歡的音樂變成阻隔現實的一道門,關上後就什麼都不必想。而他最近很有共鳴的一首歌便是SID的「Dear Tokyo 」,可能是因為Mao寫的歌詞恰巧也是一個人到東京闖蕩的過程吧。說實話他也好期待自己能有些成就,但他覺得自己的命運就是那樣平凡,平淡無奇的人生。

然後在孤單的夜裡,茫然無措的感受席捲而來,他往往無法招架,開始於畫下一幅幅冷色系的圖。跪在地板上用雙手抹著粉彩,到處都散落著夜裡的寂靜般盡情畫圖,他用這種方式發洩自己的情緒。還是無法描繪心中那幅烏托邦般的世界呢,每畫完一幅畫的他就會仰躺在地上閉眼想道。日復一日,雖然有穩定的工作及收入、維繫著不錯的家庭及人際,他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是夢想吧?他一直以為長久以來的夢想就是找份繪圖的工作,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所以我要開始尋找自己的夢想嗎?他迷惑著,如果說連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由甚麼構成的,怎麼去計劃、去努力達成呢?這麼想的同時,他赫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一場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人生走到一定的階段所獲得的成就,而最終的那項,在打敗終極怪物後所獲得的寶藏,他卻不知道是什麼。於是在渾渾噩噩、日復一日的度過出社會的三年後,他接到好友說要北上的電話。


「我存夠錢了,不是說好要一起開咖啡廳的嗎?」那爽朗的聲音、開心的語調,令他回想起還很青澀的他們,曾共同在紙上畫下一同的夢想。對阿,怎麼會忘記了,他這才了解原來這三年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有能力完成夢想的他們,如今走過慢長的三年準備期,終於可以開始計畫夢想了吧。那天晚上的的他,聽著音樂趴在地板上,出乎意料地塗抹出彷彿多年都梗在喉頭,心目中烏托邦的樣子,再也不是冷色系了,而是像演唱會般炫彩的光芒,交錯編織著他們共同的夢想。

後記:
我是北投人,同時也是半個台南人。
其實睽違四年回台北工作的同時
我想心中的徬徨
大概也跟剛到東京的MAO前輩有得比吧
想試著描繪出這樣的心情
然後依然是未完待續的感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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